下午的街道稍稍的暖和一些,半日阳光的照射,房檐与墙面熏得暖烘烘的,但大理石铺砌的路面上没有一个人,暖烘烘的墙下也没有晒太阳的酒鬼与乞丐,今天是个集市的日子,空空荡荡的街道,就连闲逛的猫狗也不见踪影,走过转角,破败坍塌的房屋提醒着人们,这里正发生一场战争。
“嚓,嚓”鞋底摩擦路面的声音,听声音是年迈的艰难挪动步子或者是有腿疾的人,一个黑影从逼仄的拐角让出身来,踉踉跄跄的随时要跌倒,只好扶着街道两旁的墙壁艰难的挪动,每走走五六步,要停下来喘息半刻。
终于逃出来了,再坚持一会,再多走几步,不,还是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吧!真的是迈不开步子了,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,腹部撕裂的伤口疼痛难忍,每走一步疼痛加深一分,在失去意识前希望能够走到。
一个黑影从前面闪了出来,由于背着太阳没有看清他的面目。
海盗安德鲁吓了一跳,伤口的疼痛就势跪在地上,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,我只是这个城镇普通的百姓,后面有可恶的海盗在追杀我,歹毒的海盗在我身上砍了一刀,我装死后发现机会拼命的逃跑,可是后面的海盗还穷追不舍,求求你,好心人,帮我杀掉那个海盗吧!这些残忍的恶魔,送他们下地狱吧!”说着还夹杂着悲恸的哭腔。
“安德鲁,你吓糊涂了,是我啊,克里斯,诶呀呀,你伤的好重啊!来来来,我扶着你,咱们一起走。”目前的人真的是克里斯,葛瑞海盗团的三把手,次于安德鲁的存在。
“来,我扶着你!”
克里斯弯下腰来扶,先伸出的手臂刚要碰上安德鲁的肩膀,“嘭,”“啊,”“嘡喨喨”。
克里斯揉了揉手腕,看着掉在地面上的匕首,冷笑着:“安德鲁,这么做你就不对了啊!我是真的要帮助你,帮助你解脱,帮助你安静的死去,看来你要经历些痛苦。”
“嘿嘿,”安德鲁挪了挪身子靠着墙,“叛徒永远是叛徒,克里斯,你知道吗?我厌恶的不是你的背叛,是你的懦弱,卑贱如同蛆虫,我能想象你在大溃败背叛国家时候的样子,可怜兮兮的躲在战壕的角落,颤抖而惊恐的注视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倒在自己的身边,在你的面前一刀一刀**你兄弟的胸膛,尽管你的手里握着满膛的枪,你不敢有一点的反抗,你闭上眼睛祈求快快的结束,但耳朵中是喊杀与枪声,脑海中是袍足声嘶力竭的求助。‘妈妈,救救我吧,妈妈,抱抱!’嘿嘿,屎一样嘬着奶嘴的怪胎。你没命的奔跑,丢掉步枪,丢掉军服,抛弃战友,抛弃祖国,抛弃母亲,我能想象你的战友头颅被挂在旗杆的样子,你的母亲被侮辱的模样。你为什么要生气,来啊,杀了我!我有些可怜你,当你用匕首捅进手无寸铁的平民和俘虏的时候,你如同丧家犬发泄自己的不满,杀戮不曾让你的背叛减轻几分,对了,当那个爱玛的女孩,我以为你会袭击过来,欧欧,可怜的丧家犬,看来我高看你了。与那个女孩在一起真是一种享受,克里斯,虽然我承认你的可怜可悲,但是你看女孩的眼光真是不错,啊,真是回味无穷啊!来啊,杀了我,克里斯,来啊,可怜的年轻人,不杀掉我,我永远是你的梦魇。”
“啊!”年轻的克里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一跃而上与安德鲁扭打在一起,虽然安德鲁身受重伤,但是魁梧的身材占很大的优势,几个回合克里斯就被制服压在身下。
“怎么样,年轻人,你真的一无是处,可怜的背叛者!我——”
“砰!砰!砰!”枪响之后,魁梧的安德鲁轰然倒地,但是还没有断气。
克里斯艰难的爬起身子,靠在墙边,喘息了半天,随后捡起地上的匕首,爬到安德鲁的身上,“安德鲁,想要我一点点把匕首**你的胸膛吗?想要看我愉悦享受的脸吗?来吧,安德鲁,最后再看这一张脸吧,颤抖吧,恐惧吧,啊,刀子切开皮肉,切断肋骨的声音你会清晰的听见,那声音真是美妙啊!来吧,安德鲁,颤抖吧,来迎合这美妙的乐章吧。”
“嘿——嘿,哈——哈——哈!”安德鲁没有憋住笑,血沫子喷了克里斯一脸,喉咙里发出咕隆隆的声音,看来是内脏破裂血流进了气管,安德鲁两眼一瞪,用尽力气咽下血水,“克里斯,你这可悲的丧家犬!”随后没有了声息。
“喂,喂,给我醒一醒,”雨点般的拳头打在安德鲁还没有冰冷的尸体上,“妈的,混蛋,混蛋,醒来,安德鲁你不知道吧!今天是我告密的,没错是我把消息透漏给教皇,哈哈,没错,就是我,并且我还把教皇到这里的消息告诉了我的祖国,这里,没错就是这里,会有你们和教皇的葬身地,是的,我是叛徒,我是背叛者,但是今天我的祖国会给我最高的荣耀,这里会化作火海,你们和教皇所有知道我这段屈辱历史的人将化作尘土,哈哈,你在地狱里面哀嚎吧,我不是可怜虫也不是丧家犬,祖国将会以英雄的名号迎接我回国,而你们葬身这荒野蛮郊,我的名字将名垂青史,而你们尸体都不会留下,一群可怜虫,卑贱的东西,你们是我荣誉阶梯的垫脚石,可惜,安德鲁,你看不见了!可怜的家伙,在地狱里面哀嚎吧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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